妈妈的歌,唱在八十年以后
2015-12-08
文/何峰 简单心理联合创始人
Oliver Sacks 是纽约大学的一名医学教授,同时也是一名神经科医生和作家。他的名作如 "The man who mistook his wife for a hat" 等,收集了他多年行医中遇到各种拍案惊奇的故事。Sacks 曾经讲述这么一个故事:
纽约市有一位住在养老院的老太太,已经 80多了。一天她突然幻听到非常清晰的歌声,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歌,是一位爱尔兰口音的女性在唱爱尔兰的摇篮曲。
老太太非常迷惑,于是来见 Sacks。他排除了各种原因后,发现老太太在幻听到音乐的时候,她脑部跟音乐相关的部分地区会活跃起来。Oliver Sacks 推测可能是老太太可能是经历了一次脑中风,影响了脑部跟音乐相关的这个部位。这现象本身到并不特别,类似的情况在医学中曾经被研究过。
但是这位老太太的情况跟别人有所不同。别人听到的是普通的流行音乐,但是这位老太太所听到的却是似乎非常个性化的记忆。
一般的医生未必会注意这点,但是 Oliver Sacks 带着他作家的敏感,追问了老太太的经历。
老太太果然是来自爱尔兰。她有一个颇为悲怆的童年。她未出生时候父亲就去世,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也去世。于是她被送到美国寄宿在一位严厉的姑姑家里。老太太其实对童年生活过的爱尔兰,对自己的母亲都毫无记忆。老太太对此一直感到遗憾。
听到这些,Oliver Sacks 心中的浪漫主义情怀发作,于是他对老太太说了一番更加“严肃”医生不会说的话:
或许你的中风给了你一个罕见的礼物,让你有机会回到你的童年。你听到的声音,也许那是你的母亲当年给你唱的儿歌。
Sacks 无从知道那声音是否真的来自老人幼年就丧失的母亲。但是那些歌的确是 80年前爱尔兰的母亲们会唱给孩子听的。
至于这位老太太,后来她的中风似乎自愈了。她听到的歌声也渐渐淡去,最终消失。
她很怀念,她幻听到的歌声。
Ma Ma do you remember
妈妈,你还记得吗
the old straw hat you gave to me
你给我的那只草帽
I lost that hat long ago
很久以前我把他弄丢了
flew to the foggy canyon
丢失在浓雾的山谷
Ma MaI wonder
妈妈,我不知道
what happened to that old straw hat
那只草帽去了哪里了
falling down the mountain side
它掉在山下
out of my reach like your heart
我拿不到它就象你的心
suddenly that wind came up
突然间狂风袭来
stealing my hat from me
偷走了我的草帽
swirling whirling gust of wind
盘旋飞升的风
blowing it higher away
卷起它飘向天外
Ma Mathat old straw hat
妈妈,那只草帽
was the only one i really loved
是我唯一的真爱
but we lost it
但我们都丢掉了它
no one could bring it back
没人能带它回来
like the life you gave me
就像你给我的生命